张蓉给孩子上课。

　　巴中市南江县黑潭乡元顶村，海拔1600米的元顶山半山腰，有一个远近闻名的“留守儿童之家”，“家长”陈果和张蓉，是一对夫妻。

　　21年前，高中毕业的陈果与教育结缘，但因工资太低，中途“改行”进城做生意。后来一次探亲的经历让陈果毅然告别城市，携妻回到老家的深山里，先是自费办学，后又到村小担任众多留守孩子的“家长”。

　　16个寒来暑往，共有689个留守娃娃在这里生活学习过。未来，这对年过不惑的夫妻选择坚守，与教育的情缘，今生已无法割断。

　　放弃生意回到深山自费办学　　从巴中城区出发，要近3个小时，才能到达元顶村小学。这是一所极其简陋的学校，两层白色砖瓦房上涂写着“一切为了孩子”的标语。

　　陈果、张蓉是这所学校的夫妻教师。1994年，陈果高中毕业，经介绍到一所村小代课，当时的工资只有几十元，为了生计，他于1997年辞职，在巴中城区开了一家餐馆，后来又开服装门市，生意做得不错。

　　安逸的生活，因为一次老家之行发生改变。1999年元月，陈果携妻子回南江黑潭老家看望父母。田里，一位六旬老人正忙农活，两个孙子，大的约6岁，小的约4岁，在一旁玩耍。弟弟玩累了，躺在田埂上睡着了，这时，满头大汗的老人无奈地摇摇头，脱下自己的外衣，盖在小孙子身上，继续干活。这一幕，令陈果颇为感触。

　　两个月后，陈果和妻子做出决定：放弃城里的生意，回老家办学。1999年秋季，一所家庭式私立学堂很快办了起来，幼儿园和一年级共招了70多个学生，大多是本村或邻村的孩子。

　　寒暑16年抚育689个留守娃　　与留守孩子结缘，是在2002年。当年春季开学时，村民杨清科找到陈果：“我儿子和儿媳都外出打工，孙子到了该读书的年龄了，家离学校太远，来回要走两三个小时，我想把孩子寄住在你家。平时我帮你干些农活，算老叔求你了！”陈果不好推辞，便答应下来。这个消息一传开，一些亲友纷纷将孩子送过来，住进他家的共有13个孩子。

　　2005年秋，夫妻俩转入公办的元顶村小代课。学校与家有一段距离，两人每天带着十多个孩子往返，经过协调，2007年，校方同意留守孩子们住进学校，人数也逐渐增多，最多的时候，一学期共来了有70多个留守娃娃。

　　夫妻俩既当老师又做爹妈，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。每天早晨6点起床，给孩子们上课、辅导学习，洗衣做饭，要晚上十二点才能睡觉。夜里还要叫醒小的孩子起床尿尿，两人没有睡过安稳觉、吃过清闲饭。16年来，夫妻俩共抚育过689个留守孩子。“我们累了，孩子们争着捶捶背；热了，争着拿扇子给我们；渴了，争着端杯水来给我们喝。”每当这个时候，疲劳一扫而光。

　　从这里走出去的孩子，有的读完高中、大学，甚至有的已经参加工作。“每当他们回来看望我们，叫一声‘果爸、张妈’，这就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候，感觉这辈子没有白活。”

　　华西城市读本记者谢颖见习记者任星旗摄影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