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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影120帧:破茧成蝶

2017-06-15 19:26 来源:电影120帧


  若论化蝶的始祖,非庄子莫属,庄子认为人就是蝴蝶,蝴蝶就是人,万物都是一样的。在庄周化蝶里,没有解决一个问题,蝴蝶是公还是母的?这个问题不重要,因为公的和母的都是可以互相转化的。
 
  “双性同体”的翅膀被英国女权主义作家弗吉尼亚·伍尔芙所抓住,一次她在窗口看到一对男女进了一辆出租车,进去时他们相视一笑,场面极为温馨,于是伍尔芙认识到,把男女隔开来是多么不自在,而男女合作又是多么顺其自然。她提笔写道:一个具体的人,在她内部存在着两种性别的力量,男性和女性并没有不可调和的界限,男人不一定要勇猛刚强,女人也不一定要温柔乖巧,如果在一个身体里两性的优点都可以得到和谐表现,那么奇迹就展现在眼前。
 
  法国女权主义作家埃莱娜·西苏接过伍尔芙的枪:“每个人在自身中都可以找到两性的存在,既不排除两性的差别也不排除其中一性。”她借助男性的语言来书写女性,写作像影子一样追随着生命、延伸着生命、倾听着生命,并在写作中获得了拯救与自由。
 
  《足球尤物》写的是女性身体里的男性,《东方不败》写的是男性身体里的女性。
 
 
  “我坐在破旧的7人小巴里,穿着东方不败的戏服,在那荒山上也算是个男人。
 
  唉,这是何苦,大姑娘家的,三更半夜混在这些‘臭’男人堆里扮男人,累得差点醒不过来。”
 
  这是林青霞回忆《东方不败》拍摄现场时写的一段话,当《东方不败》取得“做梦都想不到的好票房时”,她说所有的辛苦都变成了甜蜜的回忆。
 
  当东方不败威震武林时,他挥刀自宫的所有羞耻都化成了甜蜜的回忆。
 
 
  东方不败认为现在的自己才是真我,以前的自己是个假我,愿风是我,月是我,柳底飞花是我,“对酒当歌,莫计一切因果。”当令狐冲叫他“姑娘”时,他刚开始还有点震怒,后来就被和令狐冲嘻戏的快乐所取代,也许这是他第一次以女性意识和一个男人玩乐,是他的初恋,他们先是交换喝酒,以壶对口倾倒而下,喻示“壶中别有日月天”,正喝酒间,令狐冲被一条鱼咬住了下体,暗喻“鱼水之欢”,离别时,东方不败把自己的酒壶和令狐冲的酒壶并排放在沙滩上,令狐冲拿起东方不败的酒壶对自己的酒壶说:“这个伴给你的,以后你不会孤伶伶了。”
 
  东方不败与令狐冲把酒,说这酒“烈、纯、香、熏四品皆全”,男性气质和女性气质都有,“熏”是一种恍惚。和令狐冲离别,他的表情隐含一种羞涩,也许心理陡然升起“和羞走,倚门回首,却把青梅嗅”的情愫,他很享受这种情愫,这是在武林里大杀四方从来没有的,或许这种纯真、青涩、快乐才是他内心潜在的追求,所以他说以前是假我,现在才是真我。
 
 
  挥刀自宫,把遮蔽女性气质的男性特征削掉,就可以修炼绝世武功,从古到今,从东方到西方,“如果两性优点都可以得到和谐表现,那么奇迹就展现在眼前”遥相呼应。
 
  对于中国足球来说,如果把压在女足头上的男足——这块沉重而粗糙的石头搬走,中国足球会不会有个突破性的发展?答案是肯定的。
 
 
  中国女足这支铿锵玫瑰曾经让全中国沸腾,它在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和1999年美国世界杯上获得亚军,并夺得亚洲杯冠军,这些离男足遥远或莫名遥远的荣誉,它左揽右抱,且离世界冠军仅一步之遥。发展足球靠规律,足球请长官意志离开。足球的规律是什么?就是热爱,全民普及。靠男足普及事半功倍,靠女足行吗?想想女排吧,不管是经验移植还是女足曾掀起的风暴,都告诉我们这条路天高地阔,只要拿出足够的力气,而这力气在足协身上绰绰有余,女足走上复兴之路指日可待,只要比1996和1999再进一步,拿到奥运冠军或世界冠军,并且排名持续靠前,那么足球进入寻常百姓家,像燕子一样织成一幅春日的图景,就不是诗歌上的事,而是像诗歌一样欣欣向荣的生活。
 
  “葵花在手,江山我有。”当然足球里没有什么葵花宝典,但是却有神话。
 
 
  中超联赛一直想做世界“第六大联赛”,有个办法可以让它一下名声大噪,就是在现有的16支中超队伍中加入4支女子足球队,组成20支中超队伍,在大部分还是男足对男足的对抗中,局部实行“男女混合双打”,当然男足对女足没么有什么可打的,而是在男足对女足的赛程里让男足和女足混合起来,一边5个女的6个男的,一边6个男的5个女的,混合双打,一定可以打出一片灿烂的天空,至于如何训练、如何安排战术、如何“合理冲撞”、如何规避,这是哲学和数学的事,正是结构主义产生了很多战术大师,正是几何的运算,把火箭送上了太空。
 
  在男子足球队横冲直撞的女子足球队,世界足坛上恐怕罕有对手。
 
  不要过分强调体力的差别,凯特·米利特在《性政治》一书说,男女的性别身份转化与权力财富联结在一起,比如她对让·热内的评价,指出年轻时让·热内陷入贫困,在同性恋中扮演的是女性角色,待到他成名后有了财产,就成了男人。如果让我们的女足有申花队特维斯的收入,相信我们的女足比特维斯还强,至少不会在球场上散步。
 
 
 
  在好莱坞电影《魔鬼女大兵里》,黛米·摩尔饰演的魔鬼女兵和男兵主宰的海豹突击队一起训练,把队长都打昏在地,当然更好的例子还有《摔跤吧,爸爸》。
 
  米利特认为男权制导致了性别气质差异,而不是生物差别的本性决定,包括肌肉系统状态。实行男女混打,女性的身体会水涨船高,就算暂时跑不过男人也不要紧,技术可以弥补体力的差别,一记准确的30米外长传就可以撕破大老爷们的防线。
 
  在挥刀自宫前东方不败说:“我感兴趣的不是反映世界的能力,而是实现幻想的能力。”中国足球大把撒钱已经反映了在世界足坛的实力,缺少的正是实现幻想的能力。
 
  发展足球大可不必放到大国强国的层面上去,更不要有输出什么文化什么观念的臆想。健美的体魄、乐观的游戏精神、排除万难争取胜利、鼓足干劲力争上游,同时讲究规则、注重公平,已经足够,这些财产,可喂养我们几辈子还依然稻米流脂粟米白。爱、浪漫、宽容正是古希腊人在体育竞技等游戏中发展起来的,确实,现在成了西方的立国之本。靠国家意志做不起足球,相反足球发展起来,却可以反哺国家的精神。
 
 
  “东方不败”正像中国足球一样,之前是不尽的失败,百年颠沛千万人流离,所谓不败是回到几千年的文明去,回到原初的文化符号去,在那里找到不败的自信和自豪,它不是一个经验的现实世界,而是一个供感知的象征体系,周星驰用这个象征体系创建了“少林足球”,在那里打败了巴萨、皇马,这个象征体系包括玄学、太极、易经、诸子百家以及武术。巴西足球的不败正来源于桑巴舞这个热情奔放的象征体系,比桑巴包容更大的“太极”,足可以培养数不清的战术大师,令狐冲“退隐江湖”不就是典型的防守反击吗?东方不败也可看作是像因扎吉一样以柔克刚的玉面天才。
 
 
  本能、浪漫、宽容是足球发展的土壤,任一样浇水施肥,都可让中国足球茁壮成长,如果是433阵型,这三样作为前锋,中国古代文化作为后卫,那真的可以实现东方不败的梦想,否则舍任一样都无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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