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子怡美艳大片曝光 因为叛逆才拥有现在的自己(3)
2015-10-13 10:01 来源:嘉人网
“但如有太多的妥协、迁就,你的好奇心会慢慢消融。你对角色挖不出太多感觉,那就是行活。行活能出什么好东西?”她深知,一个演员保有好奇心的重要。
即将上映的最新作品《罗曼蒂克消亡史》又是一个大时代背景下的故事,上世纪 20年代的上海,如何让人物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富有更多内涵,不仅是导演的思考,也成为了章子怡的思考。预告片中,她浓妆艳抹,慵懒地对着镜头,吐出一句上海话,“导演,我是怎么死的啊?是自杀,还是被人家杀死?”
其实,每个角色都有着自己的命运。章子怡说,她负责给自己的角色打上独属她的烙印。“好多场戏竟出来了导演意想不到的效果。”事实上,她此次的选择全因剧本的特别与导演程耳的才华。据说,华谊只向导演程耳提供了每个演员的电话,他便用自己的剧本请到了章子怡和葛优,“我内心尊重这样的导演愿意做一部好电影。”她看过程耳导演的《边境风云》,感受到这个导演身上有一种力量,“而我所能做的也就是给予她一切——给她生命,给她灵魂,给她所有的情绪。”这又是一次润物细无声的“给予”。她扮演的小六被浅野忠信扮演的渡部俘虏,本来要被杀掉的她,因为渡部突然间的邪念而被留下带回居所的地下室,她不得不成为一名性奴,被囚禁在狭小空间,如笼中之鸟。
一场戏拍渡部帮满身是血的小六擦拭干净,剧本中只交代擦拭面部。章子怡说,如果她真是小六,仅仅是擦脸不足以表达在这种状态下两人特殊的关系,“我做了点修改,让镜头看起来他是在擦拭我的全身。”突然,那一幕就变得特别有力量,擦掉血迹的动作变成两人间的情感交流。在狭小的空间里被禁锢,被动的强奸逐渐演化成两人在交欢时感到一丝互相取暖式的愉悦。有点极端,有点无奈,有点悲悯,或许还有点豁出去的释放,却是耐人寻味的人性,那是有力量的。那场戏下来,导演程耳吐了两个字,“牛逼!”“这样的戏没到一定的阅历或是年纪,做不到的。”她说,哪怕再年轻五六岁自己恐怕也琢磨不到那种无奈之后的千般感受。这部戏拍得让人难忘,“你跑也跑不掉,没有自由,所有的一切都被这个人掌控着,但在这个空间里,在你面前他是最放松的,他会呈现某种孤独,会让你看到他的难过,会有泪水,也敢于释放欢乐。”
在这样结构下,那场戏中才应该有人性的流露,设计不来,剧本也不可能特意写到,“导演更不会将每一个人物最细腻的灵魂交代在剧本上。”只能靠一个演员自己去感悟,继而创造一个新的灵魂,一个新的生命。
时至今日,她创造了无数新鲜的灵魂,她精湛的演技也将她个人魅力发挥得淋漓尽致,她是华语电影史上首位集齐“大众电影百花奖、中国电影华表奖、中国电影金鸡奖、香港电影金像奖、台湾电影金马奖”等华语五大最高表演类奖的女演员,成为首位大满贯影后。她也坦言,真正意识到自己可以做一名演员,却是在 2004年,从影6年后拍《2046》时。“之前已经幸运地走过一段路了,却不代表内心有这份坚定。”她经常自我审视,她心目中真正的演员,应该是在上场那一刻起,一颦一笑,一怒一悲,皆为风景。
每部电影都有独属它的命运
她相信每部电影都有它独特的生命,“与生俱来的多重因素注定它将是怎样的一部电影,有着不一样的命运。”
“现在重回拍某场戏,哪怕同样是我在表演,同样的搭档,或许是摄影棚的温度不一样了,或许是今天风向不一样了,甚至头发上的香味儿不一样了都会影响到你当时的状态、你的承受力,你到底能释放多少情感,所以你的表演是重复不了的。”她有点感伤地说,电影记录着她不同阶段的成长、创作,就像一辈子的朋友,忠实相随。
吴宇森说,《太平轮》是个爱情故事。“一个史诗般的爱情故事,因为我有一份情怀,这个情怀不光是爱情,不光是人与人之间的爱,也隐喻广泛的对国家的爱。”
《太平轮》最打动章子怡的是于真,“她相信爱,她坚持爱,这样一个在大时代中无法把握命运却又苦苦挣扎不肯放弃的小人物,无论遭遇怎样,她都默默咬牙熬到最后。”在慌乱撤离的人群中,章子怡扮演的于真数次回头,被彷徨包围,却又似在寻找某种希望。
章子怡对《太平轮》寄予了厚望,“我每次接拍的角色都是从无数剧本里挑选出来的,她们都具备鲜明的性格,也异于常人,具有那种处境里的特殊性,但她们依然充满生命力地呈现人性本真。于真这个角色是天使也是凡人,她所处的特殊环境让她被动、无奈,但越是被迫的境遇,往往越能激发人心底的追求和信仰。我第一次演这样的角色,在她身上我体验了很多未曾有过的感受,很刺激。在创作上,那恰是泉涌的状态。”
2013年下半年,拍太平轮沉没的海难戏,章子怡穿着棉旗袍泡在人工制作的泳池里,因为是在冬天,温水很快就变得刺骨,章子怡在挣扎中身体不由自主地出现痉挛状态。吴宇森曾说过,当时往往他都说好了,她还在问行不行,不行可以再来一个,那种敬业让他动容。
她收到第一版《太平轮》剧本是2009年,当时她是哭着看剧本,却因哭得太厉害,甚至都没有将剧本看完。后来,导演吴宇森生病,再后来逐渐康复,等吴宇森重新来拍电影时已是六年以后。这六年,章子怡经历颇多,她似乎已忘记身上的光环,也攒了力量讲述发生在角色身上的故事。于是,于真这个角色就有着更为深刻的章氏烙印,“那是我第一次在片场特别享受地发挥,可能与我当时的生活状态、情绪都有直接的关系。我的每一天都很美好,固然拍戏特别苦,但我在拍一个自己很有感受的角色。”
但这部由小马奔腾投资近4亿的《太平轮》却最终遭遇票房惨败,戏中搭档佟大为很难过地给她打电话。她说,她特别能理解那种痛苦,那么凝重的戏,都是演员自己痛了观众才会被触痛,“但这部电影不仅是我们在坚持,是所有人都在陪伴导演走过。导演不容易,他大病痊愈之后的愿望就是拍一部有品质,令他满意的作品,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在片场那么兢兢业业,他在完成自己的梦,我们只是其中的助梦人。”她如此安慰佟大为,“这事必须要翻片,我们不能只存活在一个角色里。”
她悠悠地讲,“我相信每部电影都有它的命运,从它最初立项开始,这个命就已经注定了。”现实总有诸多深奥的意外发生,她已学会不因此而屏蔽自己对电影的热爱与追求,或许,这就是成熟年华中悟到的先尽人事,再听天命。
其实我都乖了几十年了
她已经36岁了,经历了足够多的生活起伏与心理变化,也足够表现出这个年龄的人对世事应有的顺应。此刻,她小声地说,“其实我都乖了几十年了。”
“我没有上过常规的初中、高中,我没有过电影里那种青春浪漫的学生年代。”小学未毕业时,章子怡就进入北京舞蹈学院附中开始 6年民间舞专业的学习,“一下子进入极度自律的阶段,整个少年时期都没有任何机会可能颓废。”那时,每天早晨6点就要出早操,正在长身体的阶段,人是经常困得不想起床,但老师一脚把门踹开,所有人又都条件反射地“咣当”一下爬起来了,饿着肚子开始转圈、踢腿、跑步,晚上十点半又都关灯统统睡觉,六年时光都是在这样系统化的训练中度过,你还能有什么叛逆心?
“纵然有那种想反抗的心思,可毕竟又不是一个坏孩子,或者是一个满不在乎的孩子。老师在你的心目中是很神圣的,你尊重她,因此你会听。我为什么那么努力、认真地跳舞?我怕自己是班上最差的,怕是那个不及格的人。虽然,我还算是想拥有自己的,愿意表达自我,愿意去争取点什么,但慢慢地,我发现其实自己也没什么愿意去征服的。”在这样的岁月里服从,努力训练,章子怡从北京舞蹈学院附中毕业了。17岁时,考进了中戏,“当时心想,可算摆脱跳舞了。”记忆中这最美好一段就是脱离中关村,去棉花胡同上学,每天和同学们串胡同,研究吃点什么好的,短暂幸福后,“老天眷顾了你,给了机会去拍《我的父亲母亲》和《卧虎藏龙》,你懂电影的意义,你更要讲规矩地走好每一步,我没有机会经历过那种年少叛逆,这可能也是人生的遗憾吧。”
“我的叛逆期是现在,因为我才拥有了自己。”到了 36岁这个年纪,对许多世事的判断不再那么恍惚,“你有阅历,可以去控制、判断或是决定自己的下一条路要怎么走。”当她决定真正开始过一个属于自己的日子时,她感受自己的心很自在,生活状态也逐渐安定,不再有过往的压力,反而更加从容,“我可以选这部电影,也可以不选择,只因为它合不合适,能不能让我有那份对角色的冲动。如果没有,我也不怕,我可以充电,可以旅行,可以等待,可以看各种秀或演出,我没有生活上的窘迫感,不会因为没了一份工作,就交不起电费、房租,这是这份职业让我拥有的幸运,我必须珍惜。”她来路清明,徒手创造了属于自己的繁华人生,当生命走到 36岁时,我们尚在惊叹,而她已经逐渐心明、内敛,清醒且从容地说,“今天,我可以做我想要做的事情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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